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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镜台·一

BE预警

随便写着玩,大家看个热闹


——


如懿是被窗外的雷声惊醒的。

 

她不受控制地直直坐起身,四下环顾,直到看到身旁皇帝穿着一身大红色寝衣时,才反应过来是何时何地。

 

可…可不应当是这样。

 

前尘往事如潮水一般涌进她脑海里,搅得她头痛欲裂。皇帝低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,“如懿,怎么了?可是梦魇了?”

 

虽是被她搅醒,可皇帝却未见丝毫不悦,语气中仍带着几丝关切之意,如懿知道,这是他们情浓的佐证,也将变成来日相看两厌的源头。

 

兰因絮果,这因与果,早有定数,并非她一己之力能够挽回。

 

如懿勉强收拾好情绪,压下纷乱的心绪,扯了个笑脸对皇帝道,“臣妾无事,梦魇而已,扰着皇上歇息了。”

 

皇帝口中略带嗔怪之意,可面上却是温柔的笑意,“这是什么话,”他揽过如懿躺下,轻吻在她额头,“早些歇息吧。”

 

再闭眼,如懿却不得好眠。

她微微仰头,瞧着皇帝依旧俊朗的容颜,一一与他来日一次次厌烦与暴怒的面容重合在一起,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,又该如何?

 

次日晨起自然是迟了,皇帝已然上朝去了,唯余容珮在养心殿中准备伺候如懿起身。

容珮听见响动,拉开了帐维,满面笑意地道,“娘娘醒了,皇上贴心,嘱咐了奴婢莫要吵着您,由着李玉和进保伺候着更衣,已经上朝去了。”

 

如懿面上不显,心中却是一刺,“更衣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 

再进翊坤宫时,如懿瞧着住了数十年的宫殿竟有些陌生。原是如今是她封后大喜,皇帝高兴之余又赐了不少好东西来为她添喜,可到她临去时,早已是人走茶凉的境地,又哪里比得上现如今的富贵华丽。

 

如懿在凤位上坐定,瞧着底下一众嫔妃高呼万福,淡淡开口,“起来吧。”

 

座下,金玉妍依旧是一袭正红色氅衣直逼如懿,可她如今疲累得紧,再没心思听她与其他嫔妃争来夺去。

她只淡漠地复了金玉妍的贵妃之位,却又在她怔愣之时让容珮拿出了红玉髓耳坠,无声敲打。

 

金玉妍自是不服气,可她一李朝女子,在众嫔妃眼里到底是个异类。

如懿瞧着底下一人一句逼得金玉妍无话可说时,恍然忆起那年玉妍临去时的样子,可怜却又可恨。

 

如懿无声叹息,这大概是金玉妍的命,哪怕重来一回,却也早有定数,她自个儿也是一样。

她出神间,容珮已然将那红玉髓耳坠穿进了金玉妍细细的耳洞里,流出的鲜血滴在金玉妍的衣服上便再也寻不到痕迹。

 

如懿冷声敲打,“嘉贵妃,记得住今日的疼,才能记得住教训。本宫今日只是想告诉你,你的一切错处,都干系到李朝,还有你的两位皇子,孰轻孰重,你应当明白的。”

 

金玉妍咬紧牙关,却又不得不低头,“臣妾明白。”

 

“今儿就到这儿了,各自回宫吧。”

 

皇帝来时,如懿正坐在软榻上发呆,直到皇帝急急唤她,她才回过神来。如懿看着他微蹙的双眉不由得一惊,“皇上怎么来了,也无人通报一声。”

 

皇帝无奈,握着她的手,“朕急着见你,便直接进来了,”他瞧上她慌乱的眼眸,“你今儿个是怎么了,可是昨夜里梦魇吓到了?”

 

如懿微不可见的抽回了自己的手,顺着皇帝的话,“是,有些累着了。”

皇帝揽过她,柔声哄慰,“也不知你梦见了什么,白日里还记得这么清楚,罢了,”他顿一顿,低头瞧着怀里的如懿,“朕让小厨房备了百合羹,你也尝尝,百合百合,可是百年好合的意头。”

 

皇帝笑得明朗,如懿听着他沉沉心跳,心里却酸涩得紧,那一碗百合羹本该由她手中端出,可如今却换成了皇帝。

她知道,如今这年岁里,皇帝还是那个弘历,可总有一日,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便要被这皇帝的身份遮掩得丝毫不剩,再寻不得一丝踪迹。

 

她明白,所以痛心疾首。

再重来一回,不过依旧是沿着当时已经走好的路,瞧着曾经的爱人变得面目全非,而后便是一把利刃,斩断所有过往。

 

皇帝执起她的手下榻,让李玉端来了百合羹。养心殿小厨房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,如懿尝了一口,便轻笑着道,“味道不错。”

皇帝看着她笑,“那是自然了。”

 

二人闲话间,自然又谈到了金玉妍今日被如懿穿耳一事,皇帝蹙着双眉,面上尽是不满,“金氏如此胆大妄为,自然是李朝在背后撑腰的缘故,可她到底是妇人之见,以为朕会怕一个小小的李朝吗?罚跪奉先殿,是便宜她了”

 

“李玉!” 

李玉连忙从外间进来,“奴才在。”

“去传旨,李朝在清为商者,税收增至双倍,如有不满,那全都给朕滚回李朝去。”

“嗻,奴才这就去。”

 

李玉旋身出去,皇帝便不想再提这般不高兴之事,他照旧取缔了冷宫,又与如懿谈及巡幸嵩洛一事。如懿虽抗拒,但到底念及自个儿坐在这凤位之上,许多事她虽不愿做,也得去做。

 

她一一笑着应下,待皇帝回了养心殿处理政务,这才卸下满身的伪装。

 

容珮端着茶进来,瞧着如懿直直塌下去的肩,关切道,“娘娘瞧着累得紧,要不要去歇歇。”

如懿点点头,满面疲容,由着容珮给自己脱衣,便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
 

然而于梦里,她依旧陷在那一桩桩一件件挖心剖肝的旧事中,最后的最后,是一片虚无的空,看不到前路,也看不到一丝光亮。

 

如懿醒时,已是午后时分,她未唤容珮,只由着自个儿享受着一时的松快,盯着帐维顶发呆。

她多希望这往后的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梦魇,可兰因絮果是真,那年七月十四夜里说的话,亦历历在目,便不由得她不信。

 

如懿翻过身,长长叹息一声,这路该如何走下去,她当真不明白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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